第10章 傀儡皇帝
“我确实应该收个婢女在身边，不然的话，去京城也多有不便，也好带着掩人耳目。”
“往后公子起居，奴婢定会事无巨细。”
瑶权摆手，“我只是想让你留在身边好做事而已，你不用过于拘谨，也没必要过于靠近我的生活，可懂？”
铅华看了瑶权一眼，抿了抿唇，微微躬身，“奴婢遵命。”
“至于你家中的事情，且先搁浅，你放心，等到了京城，我自会替你解决。”
看瑶权笃定，铅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迫切问道，“公子此言当真？真的会替铅华为父报仇吗？”
她点了点头，“会的，毕竟这关系甚大，且清除起来虽然功夫会大些，但绝对对我将来的行动有极大的益处。”
铅华不懂她字里行间的意思，也说不出来话，对于这位救她一命的公子，她一开始便觉得不凡，又男生女相比自己还要有白皙肌肤和惊人美貌，瑶权的英气，又让她内心信服，所以不管瑶权来历如何，她确实现在想要跟着瑶权。
云江乃大晹的母亲之河，流域上下皆是繁荣富庶之地，云江把大晹南北间隔分明，而江南城过，云江北上，便是大晹的心脏，安平都城。
黄昏下的云江，有的时候可以看到水天一线，伴随着和煦的暖风，看着微微荡起的涟漪，总是可以借着云江全景，窥探到大晹若隐若现的勃勃生机。
骑马伫立云江岸边的两位少年，意气风华，翩翩公子的贵气模样，雅人深致就像是江南哪处林苑走出来的风流才子，驻足远望云江。
“我看风光甚好，怎么七哥你给我的感觉，是一脸的不高兴啊？”
被问到的男子面如冠玉，自有一股威武姿态，仪容端庄又矫健潇洒，双眉好似利剑，双眼又充满星辰，五官轮廓无可挑剔，无形之中他的那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不怒自威。
“风景确实是好，但是朕此刻欣赏不来。”
云沏叹了口气，说道，“七哥，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总是想着朝堂上的事了，好歹放松下自己吧。”
云漾的双眸中带着凌厉，远眺着云江的美丽风景，脸上毫无半点笑意。“十一，你觉得朕像个皇帝吗？”
“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你当然是我们大晹的皇帝，九五之尊毋庸置疑。”
“可是朕已经做了两年的傀儡了。”他的口气有些淡淡的哀伤和不甘。
云沏听得出来，便道，“七哥，再忍忍吧，你现在不过二一年华，我也相信你的抱负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云漾脸上没有表情，轻言，“光是朕一人想推翻如此的政局，完全不可能，没有群臣支持，朕还是得继续做这个傀儡。”
“这说来也生气，明明七哥你才是皇帝，为什么群臣都不听你的，就知道开口闭口展王展王！还有皇祖母也是！”
“他们是长辈，想要架空朕也不是没有缘由，朕此刻缺的就是全心全意辅佐朕，与朕有一样抱负和雄心的臣子，可朕，又要上哪里找呢？”
云沏低头思忖了片刻，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喊道，“七哥，我知道了！”
云漾回头看了眼他，“怎么？”
“你可曾听说过，惊鸿录？”
云漾点头，“听过些许。”
“对，就是这个惊鸿录，上面有一个人是最近两年的新角色，势头很足，也未涉朝政，若是七哥你可以拉拢这个人的话，想必大有益处。”
云漾眉间微微一蹙，“谁？”
云沏浅笑，“东方瑶权。”
江南城。
路过荣州的时候，瑶权还让谷亦去查看了当地民情，顺带去了趟知府住处，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而在荣州没有待多久，便启程来了江南城，只要过了江南城，再渡过云江，那么京师安平便近在咫尺了。
“荣州那边朱门酒肉臭的，是不是更加让你的猜想变成事实了？”谷亦问道。
瑶权抬眸看了他一眼，“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在猜想，那本就是事实。”
谷亦笑了笑，一脸的戏谑，“所以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最终你要怎么行动？方不方便说说？嗯？”
“各州的官员并不是直接归皇帝管辖的，更何况是底下的郡县，既然卖官之风在云江流域如此猖獗，且没人管得了他们，那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瑶权浅笑，“吏部的胆子，我还是佩服的。”
“哇，那这个什么吏部的，可能要完了。”谷亦话出口得很是随意，半点严肃之意都没有。
而瑶权听到他这么说，不过是笑笑，“我有那么可怕？”
“一般你佩服某个人，那这个人，多半凶多吉少。”
瑶权冷笑，“行了，你在荣州那边搜集到的口供，记得保存好，去了京城有用。”
“知道了，随身带着呢，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没给你做好？”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铅华的身影，便蹙眉问道，“铅华去哪里了？”
“江南城可是个好地方，大街小巷都是藏珍贮宝，她也难得能来这里，我就让她自己出去走走了。”
瑶权没什么别的反应，也就是点点头而已，便继续埋头看自己的书。
谷亦见她又是对着书过不去，就一把抢了过来，“我说你能不能别把我当透明的？哦，这需要我的时候派我出去做苦力，这不需要的时候就晾着我，有你这么做人兄弟的吗？”
瑶权看着他，眸光倒是没有那么犀利了，可是这凌人的气场依旧让谷亦有些心有余悸。
“以后你对我而言，可是大有用处，我怎么就当你透明了？”
“可这说到底不还是在给你做苦工？”谷亦一脸的憋屈。
瑶权轻笑，“这不是你自愿的吗？怪我？还是要怪你那阁尊？”
“我……”
“好了。”瑶权站起，把谷亦手里的书夺了回去，“别成天计较这些了，东西拿来给我吧。”她一手拿着书，一手向谷亦伸了伸。
而谷亦满脸都是怨怼，可是又不敢动手打瑶权，小可怜只能傲娇，“哼，有什么东西？没东西。”
“我知道你收到京城来的信了，拿来给我。”
谷亦撇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都瞒不过你？”
“拿来吧，少废话了。”
“哼！！”他怨气十足地把两封信条“砸”在了桌子上，然后气冲冲地就出去了，还大大地给了瑶权一个表情包。
瑶权也是无可奈他何，所以只能摇头笑笑。
可是当她打开信条来看时，表情霎时就严肃了下来。
一封是越冕的，一封，则是梓佑来的。
因为心情还不错，所以瑶权也想出来逛逛这个云江流域最为富庶又繁华的地方，江南比之安平，上下不分敌手，基本江南城可以说是大晹的第二个京师，连皇室在这里也有多处的别宫行宫。
“公子好生俊俏啊，这簪花，倒是很配公子您啊。”首饰小摊子的大娘看见瑶权面如冠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趣了两番。
周围走过去的姑娘们，看到瑶权也都忍不住红着脸低下了头。
瑶权不为所动，只是随手拿起了几支很是精致的簪子和配饰，道，“这些，包起来吧。”
“哎好。”大娘笑了笑。
而瑶权挑眉，则道，“这些配我妹妹，刚好。”
“原来是妹妹啊，那公子既然有如此冠玉之相，想必令妹，也定是倾城之貌吧。”她一边说，一边也把那些簪子包好递给了瑶权。
瑶权接过，给了银两，点头示意感谢。
果然她这张脸，还是有点麻烦，六里城的时候已经亲试过很多次了，只要她上大街上走两圈，回头率保证是百分之两百。
“这脸果然只适合给女人，男人长这样，还真是妖孽。”她冷哼地自嘲自己，显得很是无奈。
途经有人斗殴的地方，瑶权本想绕道，没成想透着人群缝隙里看到的竟然还有一个铅华，无奈只能过去掺和这么一脚。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里不安全，回去吧。”瑶权拉着铅华的手说走就想走。
可是铅华倒是驻足了脚步，“公子，那位小姐，是为了救我才和他们打起来的，我也不会武功，我帮不了她。”
瑶权蹙眉，“你怎么又被追杀？”
“不是不是，是抢劫的。”
瑶权也很是无奈，转眼看过去，站在最中间和几个地痞流氓交手的，还真是一个姑娘，那女孩亭亭玉立，秀色可餐，一身优雅淡蓝色的衣衫也盖不住她的俏皮，一个人对付几个男人，竟然能够应付自如，甚至于没有半点压力。
最后都不需要谁上去帮忙，那姑娘自己就把人给打跑了。
“我看你们谁敢再做坏事？！还跟当着我的面抢钱？！真有够胆的！”
狠话放完，大家也都给这姑娘鼓掌，“女中豪杰”“见义勇为”的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姑娘也笑着拱手敬礼。
“去道谢，然后走吧。”
铅华对着瑶权点了点头，然后轻轻走过去，对着那姑娘弓了弓身子，“方才真是感谢姑娘了。”
那姑娘倒是大方又爽朗，“无妨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出门在外啊，要多加小心。”
“多谢，那我先行离开，后会有期。”铅华浅笑低眉，和那姑娘的豪爽对比很是明显。
瑶权也没理会他们，只是等铅华走上来之后就带着她回去了。
只是那个爽朗姑娘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奇怪了……”
“怎么你出来走没两个时辰，就又碰到事儿了呢？”瑶权也很是无奈。
“公子，这次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狂徒会突然冲上来。”
瑶权叹气，看了她一眼，“看来真是需要让谷亦教你点功夫，我东方瑶权身边的人，怎么可以那么弱？”
铅华抿了抿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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