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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

自从KTV见过甄晓月,李也再也没机会见过她,跟林峰要过来了甄晓月的手机号码,按下那11个数字,却怎么也按不下那个绿色的拨号键。她愿意见他吗?那天一首《回不去了》让李也心里明白,她是告诉他,她不怪他可是心里也没有他的位置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宁愿她怨他,恨他也可以,但是不要漠然。李也看着钱包里14岁时的甄晓月的照片,那个留着齐耳头发,甜甜的笑着,大大的眼睛闪呀闪的。可是这个女孩的笑在18岁以后就不属于他了,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情谊,李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他伤了她呀。

第一次见她,她的笑容熟悉的像相识很久的朋友,他想和她做朋友。所以在联谊活动时,他注意到她写个人信息的纸上有一只千纸鹤,所以他可以准确的挑出她的那张纸,准确的念出甄晓月的名字。不过后来她念到李也的信息是真的巧合了。在夕阳中去送她,看那个在飘飘柳絮中静立的女孩,他穿着黑色运动装双手插着兜朝她走去,将信封轻轻放进她手心,微笑着说“再见。”信封里是他的照片。后来经常写信,她在信里说三月的日子只见过他们学校的柳絮却没有见到满园花开的芬芳,待到花开时节他细心的将花瓣晾干,夹在信封里寄给她。他说,“记忆里是阵阵花香,我们说好谁也不能忘”,她说“不必费心的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他们在对方的互相鼓励中考上了一中,那时的他心里喜欢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他的初中同学,很冷漠,对他不是很理睬,可他就是喜欢她,或者说他以为他喜欢她,他以为他和甄晓月只是无话不说的知己,所以他会肆无忌惮的跟她说自己喜欢的女孩,却从未注意到她黯然的表情和总是抬头看天空时眼睛里的忧郁。那时的她是怕眼泪流出来吧,所以抬头看天空,好让眼泪原路返回。

他只是把她当做知己,或者说是很多知己里的一个。是年轻时太轻狂了吗?所以不曾顾忌到她的骄傲。她终于知道他有很多个像她之类的知己之后,忍痛说出“不要再做朋友了。”他也是有些许不舍得吧,问她可否给自己一次机会,她的沉默让他的自尊受折,他骄傲的离开,无视她的眼泪。她是真的在乎着他,后悔断绝了朋友,也回头来找过他,他一次次冷漠的对她,看她每一次伤心的离去,他也有过心疼,可是心底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要的是完美,他和她之间是不能再回到最初的位置了。

高考完的那个晚上,他把她一个人留在了环城河旁边,他离开时的心也是有过挣扎的,可是还是抵不过心底那可怜的自尊。

午夜时分他接到了她发来的短信:遇见你我就变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心里是喜欢的,所以尘埃里也开出花来。我想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在乎你,再见了,李也。

看着这条短信,李也的心瞬间缺失,他忽然觉得自己丢失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这次作为公司里代表来这里,看到甄晓月那一刻心里的狂喜让自己意外。他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惦记着她,他后悔了,后悔如此待她。想要道歉,却再也找不到她了。现在的重逢是上天听到了他心底的忏悔了吗,是在给他一个机会吗?他不会再错过了,不会了,他一定会好好把握,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

回不去了李也鼓起勇气,拨通了甄晓月的手机号码,紧张的手有些颤抖,电话通了,“喂,你好,请问您是哪位?”

听着熟悉的声音,李也一时竟然忘记怎么说话,“喂,你好,请问您是哪位?怎么不说话呢?”那边的晓月有点疑惑,这个陌生号码怎么回事,打来电话也不吱声。

“晓月,是我,李也。”李也晦涩的开了口。

“哦,你好,有什么事情吗”甄晓月的客气让李也心疼,当年的晓月是不是也被自己的冷漠伤得遍体鳞伤。

“晓月,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李也小心翼翼的问。他的手微微的颤抖,他怕晓月会拒绝。

“好。”甄晓月干脆的答应了,她看出了他的不甘,那天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对她的道歉一直让她不安,她不希望李也打扰她现在的生活,跟乔于安在一起,她很安心,很幸福,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幸福。她今天答应跟李也见面就是想告诉他,她不怨不恨,可也不在乎了。

“我们去香榭西餐厅,好吗,晓月?”李也有些讨好的征求她的意见。

“嗯,晚上下班我会过去。”

“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好。”

“好。”李也不再强求,他怕惹得甄晓月不开心。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自己伤害的女孩子了。

李也订的位子很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来车往。甄晓月穿着纯白的外套,青色的及膝短裙,安静的向李也走来,明明是越来越近,李也却偏偏觉得甄晓月和他隔着几光年的遥远。

甄晓月撩了一下裙摆,优雅的坐下,对着李也客气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来晚了。”

“没事儿,你想吃点什么,点菜吧。”李也递给她菜单。

“你点就行。我不饿,来杯咖啡就好。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说吧。”甄晓月的话,干脆利落。

“晓月,别这样好吗?你还在生我气吗?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弥补你好吗?”李也诚恳的说,“那时我太轻狂,伤害了你,这些年我后悔了,也在找你。可是你换了手机号码,也没跟以前的同学联系,我找不到你。”

甄晓月一直在安静的听李也说,接过waiter手里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李也,我从来没有你生过你的气……”

“真的,那我们……”李也兴奋的抓住甄晓月的手,“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真的,晓月。”

“李也,你误会了。我从没有生过你的气,以前我把你放在心里,虽然伤心却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现在连伤心也没有了。”甄晓月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我一直是个骄傲的女孩儿,我爸从小教育我要骄傲的活着,那时每一次去找你,我都觉得把自己的骄傲踩在了脚底下,为了平衡自己,每一次去找你回来,我都会用削铅笔的小刀在手臂上划伤一道。”甄晓月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一共是13道伤口。”

听到甄晓月往手臂上划伤口,李也的心狠狠的疼了,他好像看到了晓月在他的冷漠中离开,躲在没人的角落里,一刀刀的划破自己的手臂。他好像听到了刀划破皮肤的声音,他真想扇自己一耳刮子,他怎么会这么伤害她呢。

“李也,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甄晓月淡淡的说,“现在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爱他,在他身边我觉得安心和幸福。”

“月儿,我知道你在敷衍我,我是真的想好好对你。”李也认为甄晓月只是拿个理由糊弄他,“如果你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要见见他。”

甄晓月轻轻一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于安,你在做什么呢?来接我吧,我在香榭西餐厅和一个朋友吃饭。”挂了电话,甄晓月依旧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问,“可以了吗?”

李也没有说话,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十分钟吧,这十分钟的时间让李也觉得无比的漫长,他紧紧的盯着门口,他是在等晓月口中的爱人,她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吗?如果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办?

你说,我就相信乔于安终于来了,看到坐在甄晓月对面的男子,心里有些诧异,晓月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啊,这个男子是谁?不过乔于安是无法忽略那个男子看向他时眼里的愤怒以及不甘心。他是喜欢晓月的吧?他乔于安知道甄晓月心里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她不说他也不问。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她是他的,他会好好爱她,好好守护着她,不让她伤心不让她寂寞。不过这些情绪乔于安都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微笑的走到甄晓月身边,温柔的声音让李也嫉妒。

“月儿,和朋友聊的开心吗?”

“聊完了,我们走吧。”甄晓月习惯的把手放进乔于安手心,“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你回去做给我吃……”乔于安有点故意的耍赖,敢惦记他的女朋友,乔于安笑得很无害可是言语里的挑衅可是红果果的呀。

甄晓月不是看不出乔于安的小坏心眼,偷偷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有点无奈“好好,你想吃什么,回去做给你吃好啦。”

“晓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李也无法忍受眼前两人把自己的当做空气忽略掉。

“是啊,月儿,给我们介绍一下吧。”乔于安很‘配合’李也。

“于安,这是我初中时的一个朋友——李也。李也,这是我男朋友——乔于安。”

他只是她的一个“初中朋友“么,只是一个朋友了吗?他们曾经的默契都不算了吗?真的是错过了吗,这一生?

李也这边思绪万千,愁肠百转,那厢乔于安也不满意,“月儿……”乔于安,指了指甄晓月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

李也也注意到了甄晓月手上的戒指,纤巧的银色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她订婚了吗?不会的……

“对你无语。我重新介绍下,乔于安,我的未婚夫。”

真的订婚了吗?那又如何,即使结婚了又如何。

“你好。”

“你好。”

两个男人客气的问好,心里的较量却才正在开始。甄晓月将这一切都看在心里,她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她只想安静的守护自己的幸福。李也于她只是过去,乔于安才是她现在的幸福,是她想真心守护的幸福。

“于安,我们走吧,我困了。”甄晓月懒懒的说。

“好,那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吧。我们马上回去。”乔于安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于她对自己的依赖,他觉得开心。

李也的心很疼,可是在乔于安面前,他不想失了风度,“晓月,你既然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甄晓月点点头,和乔于安离去。李也一个人在那里坐在那里,今天给他的震撼太多了,再次见面的时候她依然带上了别人给的戒指,她对乔于安的依赖和柔顺,她对他说‘她困了’,她说要给他做饭……他们之间已经如此亲密了,可是又有什么不对的呀,她是他的未婚妻呐。如果不是自己当年那么伤害她,今日拥她离开的应该是自己吧……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

“waiter,拿杯酒。”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李也心里是嫉妒是懊悔是不甘心,漫漫长夜,唯有用酒麻痹自己,如若可以将满心的懊悔都溶入这酒中饮下该多好。

甄晓月挽着乔于安的胳膊,慢慢的走在街上,她知道乔于安一定有很多疑问,他如果问,她什么都不会隐瞒的。她在等他开口。可是他只是安静的陪她走着,什么都没说。许久,她拉住她胳膊停下不走了,“于安,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

乔于安停下了,温柔的看着她,“月儿,你的过往与我们的现在无关,我不想因为一些过去的事情来打扰我们现在的幸福,只要你说不是,哪怕是在街上看到你牵着别的男生的手,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不是。”

“如果我说以前我的心里有过他的位置呢?”

“你不也说是以前吗?”

“谢谢你,于安。何其有幸遇到了你。”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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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依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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