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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马不停蹄信物失

“回来了,先休息一下吧,一会我们就要动身前往七秀坊,你们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呢!”萧白胭见周美美等人归来,笑道。

“萧师姐,这次我准备把这孩子也带到坊中,不知师姐意下如何?”赵灵儿牵着谢彤的手,有些忐忑,她害怕萧白胭说不。

“这个小姑娘是?”萧白胭是第一次见到谢彤。

“萧姐姐,我们就把小彤儿带去吧,她好可怜的……”周美美阿苗的事情告诉了萧白胭和过来围观的七秀姐妹们。

“可怜的孩子,以后就把七秀坊当成自己家吧,姐姐们就是你的亲人。”萧白胭听到彤儿的悲惨遭遇,也不禁红了眼。

“是啊是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妹妹。”周围的七秀弟子也纷纷说道,她们已经泪流满面了。

“谢、谢谢姐姐们。”谢彤哭得比之前还要凶,不过这次是感动得哭了。

周美美向萧白胭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做的好吧?快来夸我呀!

萧白胭笑着拍了拍周美美的小脑袋。

众人休整了一会,便从扬州码头坐船来到了七秀坊。

守卫码头的白依依见萧白胭带着师妹们回来,便迎了过去:“萧师姐回来了。”

“师妹辛苦了。”萧白胭对白依依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对众人说道:“大家各自散去吧,彤儿和我去见见坊主,林家妹子去找金郁师妹吧,每个新来的妹妹都要先在她哪里通过基本的考察方能去见掌门。最近孙婆婆要过大寿,坊里人来人往,都忙的不得了,有什么地方招呼不周还请多担待。”

“萧姐姐客气了。”林乖乖都是温顺地答道。

“至于凤先生……”

“我就陪着乖乖。”

“也好,那我就先带小彤儿去见坊主了。”

林乖乖和凤非离根据白依依的指点来到码头不远处的一个亭子,果然见到一个七秀弟子。

“这位可是新来的妹妹?”金郁见到林乖乖走来,便大致猜出其来意。

“是的,听说要通过考察才能去见坊主,还请姐姐出题。”

“天下三大风雅之地,最热闹的非七秀莫属。玉琴锦瑟,音清似水,霓裳羽衣,影如乱花。更有才子佳人,往来唱和,你看那湖中画舫,无日不笙歌。故而王公贵胄,名人雅士,纷沓而至。

妹妹既然想入我七秀,当精修音律。大抵我们女儿家,情柔似水,这些管弦丝竹,最是能与我等相怜。

看见前面的编钟没?现在就请你即兴演奏一曲,无须束缚,心之所向,则音为之动。”原来这入门考察,便是让人演奏乐曲。

林乖乖听了,便拿起钟锤,开始演奏。

“演你的钟声里透着无限的孤寂,而后慢慢变得温暖起来,又包含了对某个人的仰慕和憧憬,看来美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希望将来有幸聆听你的故事。”金郁听着林乖乖的演奏,缓缓开了口,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凤非离。

林乖乖羞得满脸通红,凤非离尴尬地挠着头,他们二人早已互生情愫,这么多年下来,除了没有进行情侣间的最后一步外,和夫妻没什么无差别。

“呵呵,妹妹去忆盈楼见坊主吧。”金郁不再打趣林乖乖,免得她受不了。

来到忆盈楼,便看见萧白胭正和一位眉目如画,温婉如玉的女子交谈,那便是当年忆盈楼中七秀之首,与纯阳于睿、唐门唐怀智并称天下三智的绮秀——叶芷青,谢彤与赵灵儿则站在萧白胭旁边。

叶芷青少年时便为武林前辈称道,歌舞技艺坊中一绝,武技却非七秀最强,然公孙幽所以将七秀坊主之位传她,却另有原因。秀坊七秀,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材,歌舞剑术,尽皆技艺非凡,然而担任七秀坊坊主之人,仅仅具有才华完全不够。

扬州七秀坊歌舞之技冠盖中华,声名远播,平日里访者云集,有江湖豪客,有一方巨富,有高人名士,也有朝中大员,更有外方人士,前来观赏歌舞之人庞多繁杂,江湖中人甚多,难免便有些言谈不和,纠纷琐事。此等繁杂小事若无法得当处理,往往动辄便兴干戈,如此以来,对七秀来说却是得不偿失,七秀坊主,须得八面玲珑、应酬得宜才可,叶芷青正是这样的女子,她协助公孙大娘打理七秀已有数年,向无纰漏;另有一桩,七秀坊中多是女子,公孙大娘却不愿她们受到一点委屈,故而要这接任之人除交际之手段之外,还需魄力有若男子,七秀之中,虽然待人处事圆满者有之,坚毅好强者有之,但两者皆有,且融合得恰到好处之人,唯有叶芷青一人,她于温柔之中隐藏锋锐,虽圆滑隐忍,却非畏缩柔弱,紧要关头,往往有惊人之决断,故而将七秀交于叶芷青,公孙大娘很是放心。其后数年来,叶芷青所领之七秀坊在江湖中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势力。

林乖乖和凤非离是在守卫弟子通报后由正门进入忆盈楼,所以马上就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叶芷青身后的一位容貌倾国的女子见到凤非离,更是惊呼出声:“啊,阁下莫非是神清门弟子?”

“家师龙飞扬,姑娘既然能认出在下,想必是见过家师。”凤非离笑道,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个可能是自己师妹的人。

“若非龙大哥,雨鸾早已清白不保……”女子陷入了追忆之中。

原来这女子乃是七秀之一的菡秀——苏雨鸾,她本是东莱人,因家庭变故,十岁被父母卖到衮州。她自小在抚琴方面有过人的天赋。她的琴声,时而清新明悦,时而幽忧娴静,无不道出她内心的声音,旁人听来余音绕梁,怎知她内心的无奈。

苏雨鸾在青楼是卖艺不卖身的,但随着她日益成长,容貌更加倾国倾城,到了18岁那年,已经在风尘中混迹三载,凭着她的聪慧和伶牙俐齿、体贴人心,尽力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衮州太守非常喜欢她的琴声,对其虽有喜爱,但也是当女儿般呵护。

天宝元年(742年),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手下的一名将军,到衮州太守家做客,太守便请苏雨鸾抚琴助兴。这将军本是好色之徒,见到苏雨鸾的容貌怎会放过,欲在那天晚上玷污苏雨鸾。正在她绝望之时,神清门主龙飞扬突然出现,将之叱退,那将军似乎对其颇为恐惧,二话不说便灰溜溜地走了。

龙飞扬此人,平日多在深山之中修炼,与花鸟虫鱼为伴,偶尔踏入红尘俗世,多混迹于楚馆,但见洁身自好,极力维护清白的女性,便收为记名弟子,传授技艺,苏雨鸾便是其中之一。

差点被人玷污的苏雨鸾,心中甚是不安,总觉得自己呆在烟花之地中,迟早会清白不保,便央求龙飞扬带她离开,但是后者说她有一段姻缘,不宜现在离开。

苏雨鸾误以为龙飞扬不喜她这个风尘女子,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容颜日渐憔悴,甚至想到了自杀,但又觉得心有不甘,整整一个月把自己关在房内,终日抚琴。

时值画圣林白轩听到了雨鸾的琴声,听到了雨鸾的内心,深深同情她的遭遇。于是当场画了幅画让人送过去,雨鸾观画之后直到自己遇到知音。两人就这样抚琴送画,整整一夜。后来雨鸾答应见林白轩,两人情投意合,虽然苏雨鸾比林白轩小四十余岁,但两人的思想毕竟超脱常人,誓要相守到老,不顾家中长辈的阻止,林白轩和苏雨鸾私奔了。

话说那将军回到营里,念念不忘苏雨鸾的容貌。心想:不能用强,我明媒正娶总行吧?遂命人将她接回府中做小妾。哪知那时,苏雨鸾已经与林白轩逃离河南。将军是暴躁之辈,怎肯放过这夫妻两,派人到处追杀。自从雨鸾遭难之后,她的琴声有了不可低估的威力,时而让人在一段时间内无法动弹,时而让人震耳欲聋,甚至让其回想痛苦、可怕的经历,心痛不已。就这样,他们逃过了一劫又一劫。当二人流浪到长安,正巧那将军也在长安,他听说了此事,知道夺妾不成,便想办法报复。他知道玄宗生性风流,在其宫中绝对没有像雨鸾一样美貌的妃子,于是派人画了雨鸾的画像。趁皇上宴请节度使时,献上给玄宗。玄宗自然大为心动,私下打听,知道雨鸾是当时名画家林白轩的妻子,自然不敢硬夺,便借口要林白轩住进宫来为皇室作画。当时东方宇轩正在宫里,知道了此事,他很仰慕林白轩,于是决心救他们。他在夜里会了林白轩夫妇,他知道,雨鸾虽然正直善良,也超脱常人,但要她自毁容貌,她是万万受不了的,于是连夜让人赶去万花谷让孙思邈配置药方,一面让林白轩拖延时间。孙思邈配置了一种吃了让人容貌变得苍白恐怖的药。在觐见玄宗时,玄宗发现这女子真是如幽灵鬼魅一般恐怖,便不敢再见她。东方宇轩认为宫廷是危险的地方,但皇命不可违,于是让林白轩答应玄宗有需要时为皇室作画,但居住在万花谷。

不料将军仍然不肯作罢,竟然继续纠缠,苏雨鸾只好求助于平日交好的七秀坊,公孙幽于是昭告江湖,收苏雨鸾为义女,这将军此事方才作罢。

这样夫妻二人到了万花谷,二人同称琴画双圣。

近日苏雨鸾回到七秀坊探望姐妹,却正巧遇到了凤非离,她当年学过龙飞扬传授的心法,故而对凤非离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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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神兵林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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