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生男还是生女
这个星期回到娘家，林医生看着女儿日渐突起的肚子，“萌萌等会到我医院去，我叫同事给你做个 B 超，看看是男还是女。”
“你又犯错误了。”老许说。
“我们又不是重男轻女，只是要有所准备，是男孩呢，就要买黄色的毛线，是女孩呢，我就去买粉色的毛线，你懂什么。”林医生如实说。
“爸，妈说得对，即使照出来是女孩，我也不会说不要，只是好奇而已。” 萌萌附和着母亲。
于是，吃了饭，萌萌就让晓毛在家陪父亲下棋，自己跟着母亲去了地段医院。
林医生找到B操室的医生说明了来意。
那医生就说：“林医生，这事可要保密。几个月前，一个孕妇来我这里，苦苦哀求我，要我告诉她B 超结果，我经不住她磨，就告诉她，是男孩，那女人最近生了，生的是女孩，她找上门来把我骂了一顿 说我是骗子。还要去找院长那投诉我呢。”
林医生当即承诺：“我们不会的，我们只是照着玩玩，即使弄错了也不怪你。”
那医生说：“一般错不了，做了那么多年就错了这一回。”
萌萌就躺在了床上，撩了衣服开始照，几分钟后，那个医生肯定地说：“恭喜你，林医生，你女儿怀的是男孩。”
“呵呵，现在都生一个，男孩女孩还不都是一样啊。”
回到家，萌萌就把这事告诉给了何晓毛。何晓毛迫不及待即刻要回乡下的何家一次。萌萌见他如此就只能一起跟着回去。
“妈，爸，告诉你们，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啊。”一进家门何晓毛就大声嚷嚷。
“什么事啊？”老夫妻两问。
“萌萌肚子里怀的是妹妹还是弟弟？你们猜呀！我丈母娘已经带着去照了 B超。”
“真的？快说，是什么？”老两口停下来看着儿子，神情紧张的样子。
“是弟弟。”
“啊，真的？太好了，男孙呢！”三个人狂呼起来。
萌萌再一次感受到，这个家实在太渴望能有个孩子了。
婆婆激动地说：“萌萌，你的肚子真争气，妈就盼着抱男孙，妈这口气啊，真是憋坏了呢。”
萌萌拉了何晓毛进房间：“谁要你这么告诉你父母的？我告诉你，B超不一定百分之一百的正确，你倒好，你给我压力！假如我生了妹妹，怎么办？你说？”她想起了那个医生给人照错的事。她埋怨丈夫。
“对不起，我想让我妈高兴高兴吗。”
“我就觉得你们思想有问题，典型的重男轻女！什么叫肚子争气？是女孩就不争气了？”
晚上，婆婆拉了萌萌去客厅，桌子上已经摊着一些布匹，棉花：“萌萌啊，妈一直就寻思着，你肚子里一定是个男孩，就是不敢说。现在可好，你看，我就可以给孩子做小棉袄了，孩子生在冬天，天气冷，我给他多做几套。”
“妈，这些都可以买的。”
“买的能行吗？我自个给他做，这棉花是我自己种的，你摸摸多暖和？买的都是腈纶的，对孩子不好。”这话倒是婆婆说得很对，萌萌点点头。
婆婆就开始在桌子上裁剪了起来。萌萌承认婆婆很能干，那双青筋爆出的双手能干农活，能做饭，能给公公理发，还能给宝宝做衣服。
萌萌就在一旁看着，婆婆开始在那剪成形的小棉袄上铺着棉花，一点点地，一层层地，细心地铺着。举手投足充满了一个祖母对孙子满心的期盼。这让萌萌有些感动。
“妈，假如错了，你可别怪我。”她说。
“什么错了？”婆婆抬头问。
“假如生的是女孩。”
“错不了。一定就是个男孩。”婆婆自信地说。
这个晚上，尽管何晓毛一再地安慰保证，假如她生下的是女孩，他爸爸妈妈还是喜欢的。可是萌萌还是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生了，生了好久好久，生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她不相信。于是医生再往她肚子里拉，拉出的还是一个女孩，再拉又是一个，吓得她大汗淋漓，尖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晓毛，我不行了，我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
何晓毛懊悔极了，直打自己嘴巴。
育才中学的一间教师办公室里。
上课的铃声响了，周若溪拿了书本和讲义刚一个起身，胃里就涌起一阵难受，她忙捂住嘴巴极力忍住，却是无力再跨出步子，缓缓瘫软在椅子上干呕。
“怎么了？”刚下课进来的同事刘吉强关切地说。
周若溪脸色惨白，额上不断沁出汗珠。
“若溪，你没事吧。”刘吉强担心地看着她。
周若溪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的感觉，她指指挂在门后的包，刘吉强急忙走过去取了她的包过来。周若溪迫不及待抓了包，就如上了瘾一般，快手快脚从里边翻找出一包苏式话梅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终于那话梅的酸甜把胃里的苦涩给压下去了。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能行吗？不行，我代你去上课。”五分钟的预备铃已经响起，刘吉强判断她一定是出什么状况了。在他的印象里，她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温文尔雅的。有时候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自己都不好意思用力咀嚼，生怕发出牙齿磨擦的声音，给她留下不雅的印象。她怎么可能会当着自己的面，狼狈地这样吃话梅肉呢？
“谢谢，我好多了。”周若溪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起身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刘吉强看着女子那弱不禁风的身影，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他和周若溪，梁成三个人是同一年分配进这所中学的。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上海女孩。当知道自己和她分在同一间办公室，每天能面对面地备课批改作业，他为此都兴奋得一夜未眠。
可是，他很快发现，周若溪和教体育的梁成特别亲近。一下课，她就主动往楼下的体育室跑。梁成的确是个出色的青年，身材健朗，容貌英俊，还会说笑话逗女孩子们欢心。而刘吉强却是个比较内向的青年。
那年情人节，刘吉强思考了几天几夜最终去买了一束鲜花。那天，他第一个去了学校，乘没人注意把花插在了对过女孩的办公桌上。他是想借着这节日的契机向女孩表白：自己喜欢她。
周若溪准时来上班，看见那花果然欣喜若狂地说：“好漂亮的玫瑰花。”她拿起那束花闻了又闻。那火红娇艳的玫瑰花里，还有一枝色彩绚丽的天堂鸟。这样的搭配让这束花显得格外地夺目。
刘吉强刚想把写着：“我喜欢你，若溪。”的纸条递给她，可是她却抢在前边自言自语地说：“一定是梁成想给我一个惊喜。”这时，梁成走了进来，若溪的脸就如盛开的花朵，眼里溢着一汪柔情。刹那间刘吉强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好漂亮的花，哪来的？”梁成顺手从女孩手里的花束中抽出了那枝天堂鸟，漫不经心放在鼻子下闻着问。
“不是你送的吗？”周若溪有些惊诧，她希望是梁成故意和自己开玩笑。
梁成放回了那枝花：“对不起，真不是我送的。”
立马，周若溪原先那陶醉的表情就变成了失望，她“喔”了一声，就把花随便放在了桌角：“我以为是你送的。”
正好上课铃声响了，周若溪就和梁成同时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刘吉强独自一人出神。突然那束花“啪”地一声从桌上滑落在了地上。他的心也随之沉入了谷底。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它，这可是自己化了一百多元，一枝枝尽心挑选出来的。天堂鸟加玫瑰，这样的搭配所代表的花语就是一位多情的公子向女孩求爱。他以为在这个多情的日子，若溪一定能够理会自己的意思。可事实是，周若溪只在乎梁成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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